都护本来不是都护,判官本来也不是判官。都护从小和判官一起长大,那个时候,他们相互陪伴,从小童变成少年,在到后来,就没有见过面了。...
都护本来不是都护,判官本来也不是判官。
都护从小和判官一起长大,那个时候,他们相互陪伴,从小童变成少年,在到后来,就没有见过面了。
可都护一开始,就是个苦读诗书的书生。他本就不是个贪心的人,进入仕途,当个文臣,看着判官结婚生子,老了还能和判官喝喝茶,就是他全部的愿望了。
判官从来就不懂都护的心意,他从小就苦练武艺,立志到塞北去当将军,保卫祖国。
后来啊,判官背着行囊,随去外地做官的父亲走了,留18岁的都护孤零零站在院子里,孤零零期盼着重逢。
都护抬头看院里的满树梨花,暗暗下定决心,要陪在判官身边,即使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。
都护放下了手中握了十多年的毛笔,拿起从前从未碰过的刀枪剑戟,曾经只沾过墨水的手,现在好了旧伤又添新伤。他每天都过得好累,但他闭上眼,就是判官意气风发的笑容,于是都护咬咬牙,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。
终于,他被派到塞北,任命都护,临走去塞北前,他在门口停住脚步,回头看满院的梨花,他最钟情的梨花,去了塞北之后就再也见不着了吧。
都护以为那段拼命练武的时间是最苦的,谁知到了塞北,却更苦了,没有熟悉的环境,没有熟悉的食物,也没有,熟悉的人。
都护这才想到,判官本就不爱守约,不够坚定,这所谓的保家卫国,好像也是随便说说罢了,那么多约定,都变成都护一个人的了。
塞北的雪在八月早早就下了,都护最怕冷了,以前半点冻都受不了的都护,现在穿着比雪还冷的盔甲,一个人站在营门外,再也没有那样一个少年从身后用狐裘紧紧把他抱住了。
都护和判官在小时候吵了很多次架,他们曾经冷着脸说要当陌生人,可谁也没有想到,现在,他们真的只能当陌生人了。
都护也想过无数次和判官的重逢,但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。
判官从长安来,穿一身华服,从前那个到处打架的毛头小子,现在屹然一副文质彬彬的判官样子,笑得礼貌又疏离,他不认识都护似的,连一句“好久不见”的客套话都没送给都护。
在酒席上,都护没说一句话,他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,他的少年不再是他的少年了。
在轮台东门送别判官,雪纷纷扬扬地下,有一些停在枝头,像都护最喜欢的梨花,但太冷了。
山回路转,判官的身影消失在白雪覆盖的山间,雪上除了一串串蹄印,还有一滴滴泪迹。
判官又失约了,他说过要和都护一起看梨花的,七年前的约定,和眼泪一样被埋在雪里,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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